床上的人身形一震，却没有说话。白襄却近乎狂乱地在他身上摸索着，想要知道除了手脚那人的身体是否还完整。被摸的人没什么反应，只是在碰到肉茎的时候颤了颤。还好，至少身体的其他部位还是好的，只是包扎得狰狞可怖了一些。

“跟我回去吧。”他恳求道，紧紧地握着那人的手腕，把头埋在那人的胸口，听着那人的心跳声，“只要你跟我走，我什么都答应你。”

白宇的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天花板，没什么表情。他缓缓把脸转向弟弟，好似棺材中的死者默不作声地看着哀悼的生者，那眼神是那么遥远，仿佛他与弟弟是毫不相干的人，

“现在的我早已经不是你认识的哥哥了。”他再度转过脸，看着天花板上那团小小的污渍，

“那个人早就死在了战场上了。”

“不要这么说，我求你……”白襄的眼泪控制不住地落下来，浸湿了哥哥胸前的纱布。

白宇低头，很奇怪地看着弟弟。他觉得自己并不难过，杀人和被杀在他眼里早就是平淡得如吃饭喝水一样的事情。以前他杀了人后觉得自己永远也吃不下肉糜，后来却能一边吃着豆腐脑一边淡定地射杀掉敌人，转而和身边的战友谈笑风生。就算是再仁慈软弱的人，到了战场上也不得不拿起枪，对着所谓的敌人扫射，枪口吐出炽烈而致命的火光。要么杀人，要么被杀，他们本来就没有其他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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