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遭变故，一个勋贵子弟也和天子相比不得。

周峤亲手掀开车帘，看着谢子成的沧桑衰败的面孔突然生了些悔意，就算做不成姐夫，谢四哥至少也是从小疼爱着自己的兄长，一个可怜人，何必挖苦他呢？

“四哥。”周峤迎他进去后，叹了口气，道：“我再僭越一句，往事已不可追，人总该要向前看的。”

“是。”

谢子成掀开车窗帘，偏着头木木地看着已经日新月异的京城风光，半晌苦涩道：“我都晓得的。”

心中酸涩不已，心爱的姑娘做了皇后，从此，他连想一想都会是罪过。

其实他还有很多想问，譬如她过得好不好，陛下待她如何。不过据周峤所述，当今膝下唯有四子，长子幼子皆出自中宫腹中，如此恩宠，想来帝后之间也是极为琴瑟和弦的。

谢子成若是个贫瘠的农夫，他可以为了小兔子早起一个时辰去割果腹的青草；但有一人，能轻而易举地拿出一篮新鲜的还挂着露水的胡萝卜。

也罢，自己哪里比得了圣上呢？或许，命中注定，他就不是她的良配。谢子成这样想着，心中逐渐好受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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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啊，我看着男人描眉画眼的，只觉得恶心，怎么单单你就这么好看呢？”

严资承含着笑意，坐在梳妆台上捧起孙明羽的脑袋，在他眉上仔细地描出轮廓来，讨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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