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克钦邦北部的森林，林皆被二哥一行人带着，越野车狂野地碾过泥土和路基，景物在飞快退去。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在缅北遇见阿萨谢尔时，对方也是这样，在后排和他腿靠着腿坐着，有一搭没一搭和他聊天，试图搭讪他。

他动了动，身体还是有些不舒服，一边发散着思维想着，不知道他留下的信号黑金接收到没有。

二哥刚经历一场枪战，看起来很习以为常，他低声和手下用当地的话说着什么，语速很快，林皆恶补过缅甸语，但也只能听懂个大概，大意是仓库，出货几个词。

他仰躺在座椅上，姿态看起来非常放松，没人知道衣物下他的肌肉绷得很紧，左手贴在口袋处，随时可以摸出刀来割断任何人的喉咙。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在类似郊区的地方停下了。他跳下车，看见一个巨大的厂房，外边支着很多帐篷，用淡绿色的放水油布遮着。林皆揭开一个角，发现是成箱成箱的药品。

“是真的药品，”二哥走过来，手下有人替他拿着弄脏的外套和武器。

“送给吴兰医生的礼物。”

二哥这人做事很邪性，这位叫吴兰的医生非常年轻，是个无国界医生，一周前无意中救了二哥一命。本来这里有个默认的规矩是不对无国界医生出手，而且当时他没有暴露身份，吴兰医生根本不认识他。但伤好后这位年轻的毒枭非把人留了下来，说很敬佩他们这种舍己为人的精神，要送药品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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