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又量了一遍体温，烧已经退下去了，临走前对着沈柯嘱咐道:“今晚爸爸要留心观察观察，可能会再起烧，有情况就喂一点退烧药，跟你爱人说明天要再输一次液，别忘了啊。”

沈柯想反驳那不是他爱人，几个字滚到嘴边却怎么都吐不出来。

旁边的小孩儿还一点眼力见都没有的出声问:“奶奶，什么叫爱人吖？”

“就是你爸妈那样的。”

“那不是老公老婆嘛？怎么又是爱人了吖？”

“现在时代变啦，可不是从前那样了……哎呀反正，都是互相喜欢的嘛，你还小，长大就明白了。”

“嗷。”

范柏释拎着晚餐到门口就看到沈柯正抱着卷卷，一手拿着药袋子，在人群里像个黑衣巨人一样，卷卷嘴里叭叭叭地不知道在说什么，还手舞足蹈的，沈柯招架不住，看到他时赶紧把人塞到他怀里，即使戴着口罩也能感觉到他疲惫得不行。

范柏释觉得十分愧疚，开口道了声歉。

沈柯拧着眉，“算了，地址是什么？”

“不用，我打车就行了。”

“医院门口哪这么容易打到车，外面起风了，再冻到这皮小子水就白吊了，行了，快点说。”

范柏释只好报了地址。

上了车之后没人再开口说话，沈柯开车很慢，范柏释耸了耸鼻尖，闻到了一股逐渐浓郁的华榛香。

久违的味道令他心安，可身体深处却也产生了不合时宜的悸动，范柏释不太受的住，稍微降了降车窗留出一个空隙来，冷风吹到额头上，脸上的温度才消下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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