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的放射疗法没有让费里南的病症好转,只是一再地拖延他的死亡时间。
在骨折和脏器衰竭之间,费里南的生命好似脆弱而纤细的蚕丝。作用于病变细胞的高能量射线将他的生命越拉越长,直到突破生命能够承受的弹性极限。
费里南个人的生存意志在绝对的病痛前不堪一击。他原本的强壮和自信已不见踪影,身为人的尊严与体面也早已被赶尽杀绝。
由于无法下床,他不得不插上尿管,并在床上安置了便盆。值班的护士无需问候便可随时掀开他身上的棉被——看看他受伤的胳膊和腿有没有继续溃烂,或者是屎尿有没有浸湿病床。
费里南就像一只被开膛破肚的鱼躺在菜市场的案板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都能拽起他的鱼尾巴挑挑拣拣。这条被宣判死刑的鱼早已丧失了拒绝和反抗的能力,他瞪着空洞的双眼,被所有的意图无视。
费里南不仅生存状态像一条死鱼,他身上的气味同样难闻。在难堪的尿骚味中,更令人反感的是那股说不清楚的死亡味道。他的肉身已经开始腐朽,伤口上的烂肉一再扩大。现如今他直挺挺地躺在病床上,只等待灵魂被召离人间。
林烨坐在他的身边,他给费里南带了新的毛毯。这家医院的供暖不尽人意,上个世纪中期修建的门窗直至今日也没有更换。每一个冰冷的铁窗棂都无法紧密地闭合,寒风总是能透过缝隙钻入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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