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要上学,陆式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去到学校的。趴在桌上几乎睡了一个上午。他平时成绩好人也不多事,班主任在课上只是让同桌喊了他一声,课间将他叫出去,叮嘱了些晚上不要学习太晚的话。
回到教室,陆式低头看刚发下来的卷子,却发起呆来。他不住回想昨晚上的陆程,性感到让人难以忍受。同桌轻轻点他一下:“陆式?”
“嗯。”陆式转头,笑了笑,“怎么了?”
“你怎么了?”姑娘显然有点担心,但还是在笑,将他颠倒的卷子摆正,“失魂落魄的,失恋了?”
陆式说:“没有,就是没睡好。”
“哦。”同桌拖长声音应,好半天又小声说,“好好学习哦。”
陆式怔怔,同桌讪讪地笑:“对不起,我知道你不喜欢提自己的事情,我就这么一说。不管因为什么事情,都还是要学习嘛,我们离高考很近了,不要弄得找不着自己……”
找不着自己……教室里闹哄哄的,陆式一只手伸进桌空里,握成拳头,指甲死死掐着手心,快要陷进肉里。松开的时候起了汗,刺得疼。如果是昨天之前,他会觉得她说得对,自己的确太过沉溺于这扭曲的兄弟关系,不仅找不着自己,东南西北也找不到。但是昨晚过后他终于发现,他从来就没有过自己。
“谢谢。”他说。说得很小声,怕一开口就把所有恐惧都吐出来。
同桌在他肩上一拍,真诚地说:“加油,有事情找我。”陆式看着她的眼睛,又飞快移开,生怕她从自己眼里看出肮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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