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不能喝酒。”

后脑被一只大掌覆盖，发疼的额角被温热指腹轻柔按压。嘈杂声响中那低语熟悉又温柔，沉香凝滞片刻，惊愕地抬眼望去——

是……杨戬？！！

“你、你怎么在这？！”

杨戬的眸中带着沉香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他深深地看了会沉香，遂缓缓坐下，“和我回去吧。”

“回去？”沉香默了片刻，赌气般又给自己倒了碗酒，“我的事，你少管。”

唇还未触碰到酒液，碗就被拿走。

“沉香，你母亲把你托付给我，我不会不管你的。”

母亲……

醉意翻腾，情绪不由得有些失控，沉香恼怒地一把夺回自己的酒碗，作用力的原因使液体溅出大半于桌上，又一滴一滴地落到沉香的膝盖处，酒液的冷仿佛顺着那一小块皮肤逐渐侵蚀了整个身体。

一饮而下，冷又变成了暖，沉香嘲弄道：“不会不管？你这十几年不就不曾管过我。”

“我才不稀罕你，我才不要你。你走！不然我杀了你。”说到最后，话语中甚至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哽咽。

虽然话说得硬，但是沉香心里并不是那么想的。他不想让杨戬走，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杨戬，毕竟这本该是他恨之入骨的人。

但是……

但是他其实也并没有做什么不对的事，当初，他只是选择了他所能选择的最好的地方来安置自己。

他也是被欺骗蒙蔽的。

可是——

可是谁不是呢，凭什么我要体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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