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沐半坐在床上，靠着升起来的床头。医生正在给他检查身体。

关炘站在门外，隔着玻璃和陈沐短暂地对视了一眼。

陈沐看他的目光里没有悲喜，没有别的情绪，什么也没有。仿佛一股凉水从头顶灌进去，关炘的心不安了。

医生走后，关炘慢慢走到床边。陈沐看他的眼神还是那样什么情绪都没有。

“陈沐……”关炘一下子红了眼圈，哽咽住了。

陈沐的脸色苍白虚弱，他微微张开嘴，仅仅这个动作看起来就很累。

“……为……什么……救我？”

他很久没发声了，声音听起来沙哑古怪。

“我怎么可能不去找你？”关炘的泪掉了下来，“我们一开始说好的啊。”

“……我……早就……忘了。”关炘的泪像刀片割在他心口，陈沐闭上眼睛，“糊弄你的。”

“没关系，我记得，”关炘擦去眼里的泪水，哽着声音，“我记得就行了。”

“你……你……”似是情绪太激烈，陈沐的呼吸陡然加重，关炘连忙想去找医生，被陈沐叫住了。

“别去……”他深深吸了几口气，好了一点。

关炘见状松了口气:“别讲话啦，你要多休息。”

“不，”陈沐看向他，“不要再……在我身上……花时间了，不值得。”

关炘愣了一下，握住陈沐的手，心口发酸:“没有不值得……你比什么都值得。”

陈沐还要再说什么，关炘害怕了，他的脑子一下子短路，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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