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宴安伫立着,长久地维持拿起信件的姿势。
信的内容不长,但他读了很久,反反复复地描摹每一个字,那些笔锋颤抖的字体扭曲着,横跨了时间与空间的阻隔,过多的情感裹挟住他,塑成一个单独封闭的信息蚕茧,甚至都没发觉孟缚渊早已整装好来到他面前。
“你不应该看这些。”
孟缚渊抽出信件,含着警告意味地说道。
涉及军部风气的敏感事件,尽管不算什么机密,知道得太多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军队霸凌,对于首都军校,乃至于整个帝国体系来说,都是在潜规则之下的遮羞布,至于这条遮羞布为谁而遮,以此为延伸,更是牵扯不清,盘结交错。
“他现在怎么样了?”郁宴安沉默着,许久才从喉咙中挤出一句话,嗓音带着沙哑。
“目前状态稳定。”
“已经派心理部去疏导了。”
至于情况到底怎么样,还是相当模糊的,孟缚渊用了一个比较含糊的描述,他见过太多这种霸凌事件,结局大多是受害者成为新的施暴者,军方上层似乎有意纵然这样的规则,下达的命令也大多以冷处理为主。
“所以,那群人就只是被警告了吗?”
孟缚渊没有回答,答案已经很明显。
说是警告处理,下达到执行步骤,可能连基本的“警告”都无法贯彻。孟缚渊记得,监控镜头里的白金发男人,就是帝国二皇子安德烈·诺曼,隶属50梯。即便宋进文的举报信并没有提及安德烈的参与。这也不重要,皇室对此一再缄默,结局已然没有任何悬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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