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今天得忙一天的嘛，怎么中午又有时间出来接我了？”

将副驾驶位置上的宋孟柏费力安顿好后，齐冬需要再绕行半圈回到驾驶位上，调整了些许椅背角度，扣上安全带，他这才终于能分出精力回应宋孟柏刚才的问题。

“那不是因为你复健只有半天嘛，我本来还想着，等我录音的工作忙完了，刚好有时间接你顺路回家，谁想……”谁想所有计划被全盘打乱。可齐冬说这话没有任何抱怨的意思，也确实是自己提前的功课没有做到位。他没来过康复医院，不知道每日康复课程最多只有半天，在他从前的想象之中，那大概就像个托儿所似的，到点放人，到点接人。

“如果复健课真上一天，那我大概真的要死在这里了。我上午出的汗，一点不比平常在力量房里流得少，虽然可能也都是虚汗……”宋孟柏暂时闭上了眼镜，种种画面又浮现在了眼前。太久没有接触地面，单脚踏上去的触感十分陌生，而后，痛到差点要晕过去了。可想到这里，他忽然又笑了，也不知是无奈还是掩饰，专注开车的齐冬自然没有注意到这微妙的细节。

“万事开头难嘛。第一天，肯定是最难熬的，过几天适应了，肯定就好了。再说了，都到康复医院了，这病情肯定也是慢慢在向好的，你得乐观点。”齐冬安慰道。

“我挺乐观的，”宋孟柏看向窗外，不自觉地又在发呆，声音带着些许哽咽，“我真的还挺乐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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