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前夫哥想要太多,所以是最失望的那个
最近在适应新学期,更的有点慢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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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央柳在一盒个很平常的早上出了门。他出门时间极短,尽管傅姽被死死锁在床上,因为长时间没有活动,肌肉萎缩站都站不起来,他还是设防很重。短短十几分钟时间,傅姽一般都是闭着眼睛静静等待,他回来会给自己喂饭,那一碗粥差不多是他一整天最主要的食物来源。
傅姽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营养不良,魏央柳是不介意的,他连傅姽最后能不能活着把孩子生下来都不介意了,一个父亲不知道是谁的孩子当然不在他眼里。至于为什么不在孕早期打掉,傅姽不敢问,他倾向于这个疯子是在折磨自己,什么都要逆着他来。
短短三分钟,门口就传来开锁声,傅姽有些意外,魏央柳好像不会犯忘记带东西的低级错误,紧接着是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李熠士出现在卧室门口,眼神明显错愕了一下,随即蹲在床边用什么东西强行破开了手铐脚镣的锁。
他被抱到车后座关上门,才逐渐消退那种近乎窒息的感觉,“你……怎么也来了?”
驾驶座上的柳晏大概被李熠士敲打过,清楚时间紧张,嘴上说着话,手下一刻不停地打着火,“学弟未成年,得找个能开车的人——老师,遇到这么大的事你都不跟我商量一下?”
傅姽试图挪动自己的脚,发现还是没什么力气,只得放弃。李熠士扶了一下他的腰,看到已经足月的肚子,神情复杂。
“他……算了。”李熠士想问他这段时间怎么样,但是看到傅姽那一刻心里也有了答案,“先把车开到我家去,学长你认识路——等等!”
傅姽尖叫一声,车侧就被魏央柳的车狠狠刮了一道,所幸柳晏反应快,猛地加速,魏央柳也不甘示弱,紧跟在后面,时不时从后方露个头,看来是打算超车截堵。李熠士抱紧傅姽,心里不比他轻松多少,这个车速在路上很容易发生连环车祸,附近接连响起的鸣笛更加重了紧张的情绪。
“他有病吧!”柳晏好几次不是险些追尾前面的车,就是差点被魏央柳超过去,忍不住有了火气,“这么想死还要拉别人一起陪葬?”
“这样下去不行,学长。”李熠士果断道,“开到前面减速调头。”
柳晏照做,快开到路口才迅速踩刹车,一个急转弯调过去,魏央柳超速的车飞出红绿灯,又硬生生顶着穿插的车流转回来跟上,一时鸣笛震天,几辆靠得近的电动车被殃及倒地,人从地上骂骂咧咧地爬起来,轰然一声巨响伴随刺耳的急刹,就看到罪魁祸首已经如愿以偿截停了车辆,停在不远处冒起黑烟。
柳晏被他逼得一头撞进绿化带,车头几乎被树干劈成两节。后座打开,傅姽被弹出的气囊困在车里,李熠士带着满头的血,摇摇晃晃下车拦在魏央柳面前。
“你想让他死就继续。”他对上这个疯子,也是没底的,只能用傅姽当筹码最后一搏,“还是说你费这么大劲就想要老师的尸体吗?”
车里开始缓慢渗出鲜血,傅姽的眼皮动了动,发出几声含糊的呻吟。魏央柳看到了,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李熠士偷偷用藏在背后的手按120,拨通那一刻,魏央柳的话遮掩了对面轻微的问询,“他就是这样,弄死了才听话,不信你试试。”
魏央柳居然在反向洗脑他!短暂的惊骇后,李熠士控制住那股莫名的邪火,振作道:“如果你弄死他,你才输得彻底,因为你也知道只要他活着就困不住,你就是个自欺欺人的懦夫。”
“你总有一天会跟我一样的。”魏央柳无视周围逐渐拥挤的围观人群,他自己也受伤了,额头的血流到眼角,又顺着眼角泪一样滑落,嘴角却是胜利者一般的微笑,“反正赢不了,为什么不输得体面一点呢?”
“你没救了。”李熠士摇头叹道,“学长,动手。”
魏央柳眼睛发直,随即扑倒在地,柳晏扔了扳手,问:“不会弄出人命吧?”
刚出车门那一刻李熠士就用余光撇到了趴在旁边的柳晏,于是主动找魏央柳说话吸引他的注意力,让柳晏去抄家伙直接下黑手,虽然胜之不武,但这种力量悬殊的对决下,他也只能这样做。
何况再耽搁下去,就真的要出人命了。李熠士对手机那边的120报了地点,又对柳晏道:“这个死了也没事,算你正当防卫。”
李熠士和柳晏分头行动,他来陪傅姽,柳晏则负责盯住魏央柳。从下手轻重来看,魏央柳顶多就是脑震荡,很可能没一会儿就醒了,如果不看着他,回头对傅姽做出什么,他们就会前功尽弃。
傅姽被送上救护车的时候已经失去意识,李熠士看着他进手术室没多久,就有护士出来,隐隐有不太好的预感。果然,护士问道:“家属在吗?病人大出血很严重,需要切除子宫,来个人签下字。”
李熠士料到这孩子保不住,但没想到后果居然这么严重,下意识追问了一句:“必须得切吗?”
护士不理他,自顾自道:“最好尽快,拖久了人会出事的。”
“我签。”
他毕竟还算有脑子,知道这时候不能再计较那些有的没的,直接签了魏央柳的名字。护士进去后又是漫长的等待,他坐在长椅上,车祸残留的伤痛一寸寸重新浮现,让他不由自主蜷缩身体。
傅姽于他而言的意义不能一语概之,是老师,是年长的性伴侣,也是情感拉扯中介于戳破与不戳破之间的暧昧对象,但他对傅姽是充满信心的,在床上的种种表现给了他一种错觉,就是傅姽总有一天会被他征服。
然而事实很明朗,魏央柳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也只能想到把傅姽弄死这一条路,他还只是个未成年的学生,纵使头脑比同龄人聪明几分,又能怎么样?
就像现在,他一直隐隐期待傅姽能够给他孕育生命的可能性被他亲手掐灭,他也只能屈服。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比起魏央柳还是嫩了,心不够狠,下不去手真的毁了傅姽,但毁了傅姽对他来说又失去了意义——他们的目标其实一致,就是在傅姽这里“赢”一次,得到他完整的人,占有全部身与心。
至于摆平魏央柳那个疯子,就更是个难题。李熠士揉了揉太阳穴,这次的困难不同于他以前遇到的任何一种,竭尽全力也很难窥见希望。
不知是胜券在握还是如何,魏央柳意外地没有发疯。
他安安静静待在自己的病房里,醒了就看天花板,柳晏提防了半天,发现他确实没有跑出去的意思,就逐渐放下心。看到李熠士走进病房,他赶紧道:“这人不知道搞什么鬼,到现在一声不吭,该不会憋着使坏吧?”
他也清楚自己没这个学弟聪明,加上不了解情况,对李熠士的意见很看重。李熠士却道:“没事了,老师要见他。”
魏央柳眼神飘了过来,柳晏道:“你确定?他去了不会发疯?”
李熠士重复道:“老师要见他,说有话要跟他说。”
傅姽整个人陷在病房的棉被里,看上去比平时瘦小很多,也许还有长时间营养不良的缘故。他有点费劲地偏过头,看到魏央柳,抬了抬打吊针的手:“你过来。”
“老师,这样很危险的,他——”
李熠士示意柳晏别管,但还是带着他不动声色跟在魏央柳后面,保持一定距离。魏央柳握住傅姽的手,没有说话。
“你之前说,你买好戒指了,是不是。”
魏央柳点点头,听到傅姽说:“那就选个日子结婚,我答应嫁给你。”
“老师!”柳晏果然第一个坐不住了,“他差点害死你啊!他是个疯子!你跟他在一起——”
“嫁给我?”魏央柳眼底的狂热重燃,“我不光要你嫁给我,我还要你一辈子不能见别的男人。”
这要求实在得寸进尺了,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傅姽居然答应他:“我愿意。”
“你不许出门,不许离开我视线,做什么都要告诉我……不行,还是把你锁在床上。”他明显沉浸在幻想之中,语气激动起来,又打断自己的话,“不许你……不,你可以起来行动,但是必须经过我的同意,必须有我陪着,你要给我生小孩,不许打胎……”
柳晏忍无可忍:“老师已经没有生育能力了,你在做什么梦!”
魏央柳被骤然打断,怔了怔,傅姽却道:“没关系,如果你想要,可以领养。都听你的。”
李熠士意识到,傅姽说这些的时候,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他不是带着温柔或者无奈去答应这些请求的,魏央柳也后知后觉发现了这一点,问:“为什么?”
“因为我认命了。”傅姽闭上眼,不去看他们任何一个人,“就这样。”
魏央柳安静了几秒,李熠士心知不好,迅速扑上去,和柳晏合力赶在爆发之前按住了他。他毕竟挣脱不了两个年轻人的拘束,怒吼道:“那我不如现在就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