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平面的尽头，微光映在盈盈波澜里，与蔚蓝海水涌动静谧旋律。

这具破烂的身躯差点在睡梦中憋死那莫，他半靠在床头才稍微喘上一口气来，恰好能看见海与日相交，金光浸没在波浪里，照亮一旁熟睡的桑基。

裸露的宽广肩膀和线条流畅的背脊，那莫一脚踹在他的腰侧上。

脚踝被轻而易举抓住，桑基将他笼罩在臂弯里，“还早，再睡一会儿。”

他被什么金属物硌住肚子，摸索过去，桑基左手腕处套着一根红绳，红绳上系一枚与那莫无名指一般无二的戒指，红绳紧紧缠绕在手腕上。

无意发现桑基没有戴手套，左手小拇指从中间断开，不算狰狞，只是与其他修长的拇指违和。

“为了这大夏天还要带手套，热不死你。”

那莫他知道桑基没睡着，这人从来没有在那莫醒着的时候睡觉，都是假寐，“放开，你抱得太紧了。”

“嗯，好摸吗？”桑基感受到自己的断指正在被抚摸。

那莫挣扎无果：“不好摸。”

他嗓音慵懒沙哑，似沙砾般磨过：“你猜猜它怎么断的？”

常年隐藏在手套里，定不是寻常原因，那莫也没心情陪他猜谜语，昨夜的事还是一摊烂泥，桑基这就想翻篇：“你爱说说，我又没问这个。”

“被我继母咬断的，我十岁那年。”桑基把怀里的人又往里紧了紧。

那莫稍稍一顿：“为什么？是不小心吗？”

桑基情绪里没有任何起伏：“她故意的，想给我个下马威。从我记事起身边就是我的养父母，我小时候也以为他们是我的亲生父母，不过越长越不相像，谁都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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