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三月三，莫可散，月夜小竹山。”路边的小童跟着大人唱喝而过。

当年，名喻天下的第一剑客曹落，同友林成九于小竹山处踏青游玩。谁知林成九独自外出打猎时，不慎坠崖。崖底暗流汹涌，曹落只身下入崖底，遍寻十月才找到林成九的尸体。

尸体已然腐烂作白骨。次日雪夜，悲伤欲绝的曹落喝了酒，抱着好友尸骨，自戕于小竹山巅。

成四知道这故事，还是三年前二师兄给她说的。

那是二师兄第一次来小竹山参试，谁都没想到初出茅庐的他能一举夺下了剑试第二。

群山渺小，在雾中隐匿。

身边的人络绎不绝地往山巅流去，他们都是此番受邀前来参试的各派弟子。

“进去吧。”沈岩拉着成四的手，也同人群一起，往上过去。

成四随着他的步伐往上攀登。雪虽化了大半，但是台阶高低不平，又湿滑得很。成四走得小心，也注意着沈岩脚下的步伐，怕他忽得踩空。

被人验过帖子，成四跟着沈岩，稀里糊涂地走进那朱红大门，落座在两侧包厢之内，见多数人都是露天而坐，不免疑惑地去问沈岩。

沈岩的右臂还不能动，左手去开了两边的窗子。

“提前打点了些。”沈岩坐下来，接过成四泡好的茶。

“原来如此……”成四听得心里头莫名不舒服，目光在底下的人群里搜寻着她师兄的身影。

他们师门寒酸，师兄自是住不得这样的好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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