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泽这个人吧,猜不透,心思重得像钢筋水泥,不要企图去读懂他,否则你会被他当做盖房子的地基,埋在地底下,透不过气。
所以他说他要留下来陪我,我也没拒绝,要是他想再一次掐我脖子的话,应该会比上次容易些。
傍晚的时候睡了一觉,晚上不是很困,倒是那半杯水折磨地我有点尴尬。
谭泽问:“怎么了?是要上厕所吗?”
我不好意思地跟他点头:“你帮我叫一下——”
我还没说完,他就弯腰拿起床下的夜壶,然后非常自然地扒了我的裤子,处理完一切之后,他转身进了洗手间清洗。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对,熟练地让人心疼。
倒是我,被他搞的脸像发了烧一样。
我回想了一下,好像没什么人能到了让谭泽去锻炼这些技能的地步,难不成是杨漱纷?
他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我还傻坐着,他帮我躺好,问:“怎么了?”
“那个什么,就你那个婚事,后来怎么样了?”
沉默。
还是沉默。
突然谭泽说:“不结了。”
“不结……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我愣了半天,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很卑鄙。
我成功地毁了谭泽的人生,用另一种方式。可是我并不觉得开心,只是很空洞,很不知所措,就像坠落的那一瞬间,心里不踏实。
谭泽看了我半晌,最后转身关了灯,低声说:“早点睡。”
我作为一个病号,竟然违背正常的人类生物学行为,在重伤初愈的情况下,大义凛然地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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