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这栋大房子的某些房间已经浮起一层薄灰,水瓶里的百合已经枯萎发脆,再优越的环境也避免不了颓败,那高高的华丽的吊灯、沉重的书柜、长到拖地的窗帘,需要无数人力来打扫,擦拭,才能继续保持光鲜。
这天他被男人放到高高的栏杆上,下体塞着一根按摩棒,男人边温柔的搅动边轻轻的告诉他,明天我们搬出去。
他一言不发。自那天从被男人救回来起就再未说话。
纱窗下面飞鸟的尸体已经堆成一座小山,暑假结束了。
周彤彤安安静静坐在车上,好像一尊精美的瓷娃娃,她的头发被绑成两股垂在胸前,分别被精巧的发夹固定——左边爱心,右边樱桃。
此刻她的眼睛大大睁着,死死盯着眼前的空气,一动不动。她的父母就坐在前排,离她不到1米的地方,她渴望他们能转过来给她一个笑容,或者摸摸她的头。但是没有,因为她的父母再次冷战了,6岁的她还不懂“冷战”这个词代表的含义,但她知道那是个很不好很不好的词,每一次出现,都会把自己和父母隔绝起来,让他们之前隔着厚厚的玻璃,隔着长长的海峡。
周彤彤多么想长出一双翅膀,飞越海峡,扑到母亲的怀里,再牵牵爸爸的大手。
但她没有翅膀。不敢哭,也不敢动。
她顺从的被保姆抱出去,其实她已经很大了,过了适合抱在怀里的年纪,如果平时爸爸看见,一定会训斥她,但是今天没有,爸爸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自己,而母亲呢?她娇小的身体被宽大的座椅挡住,看不出任何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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