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佛晓，二月红的生命特征已经十分衰弱了，来问诊的医生都不抱希望，一脸沮丧地走出了屋门。齐铁嘴在碎瓷上跪了三天，原本脸色铁青如鬼魅一般，在听见鸡鸣的那一刹那，立刻跳了起来，但他的膝盖跪得太久，伤到了韧带，这一下，直接整个人摔倒在了地上。

“他既未死，我便去救他。”陈玉楼从屋门外走过，他的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齐铁嘴的嘴微微张开，慢慢舒出了一口气。

屋子里血腥气很重，陈玉楼微微皱了下眉，二月红就那么躺在床上，往日里的优雅从容具备憔悴狼狈取代，他身上的脂粉香气也没了，只有血腥和汗气交杂。

陈玉楼没有去看他的肚子，那一掌虽说是内伤，但从肚皮上透出的暗紫颜色和一些凹扁的地方却可以看出他内脏伤得很重。陈玉楼的手摸到腰间的匕首上，二月红现在没有防备，也没有人守着他，如果这个时候陈玉楼的匕首对准他，他会真的死去。一切，至少暂时会有个了解，即使二月红的魂魄可以重新回到戒指里，但要再塑造肉身需要的时间会很长很长……

“我不杀你，我要你知道陈皮死了的消息。”陈玉楼用刀尖划破自己的手腕，慢慢地转过手腕对准二月红的嘴，看着自己的鲜血缕缕滑落，二月红干裂泛灰的唇被渲染上了妖异的红。这是龙血的滋养，亦是陈玉楼心中报复的快意，“你不是和他情如父子吗？他死了啊，你最喜欢的徒弟，死了，被黑背老六杀死了。他临死前，应该会唤你救他吧……可惜，他的师父任性如斯，为了一口气，呵呵，弄得自己不死不活……更遑论救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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