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屠一早就上摊儿去了，虽然镇不了关西，但在市集上还是有两分颜面，一份冲他的刀法，杀猪剔肉干净利落；一份冲他家男人，年纪轻轻就考上了秀才，见了县太爷都不用下跪。

这不见他扛着半扇猪过来，邻摊的婶子赶快移开自己的背篓，免得跘着脚，嘴里连番招呼他小心肚子。

郑屠不以为意，离大夫说的日子还有一个来月，根本没放心上。摊上的小伙计赶忙跑出来搭手，帮着他把猪肉扔在案板上。

郑屠凡是都喜欢亲力亲为，要不是月份大了拧不过家里那口子，这小伙计也不会请的。

他一边磨刀，一边琢磨等散了集会儿买块新砚台回去，秀才这两日用功，旧砚用得差不多了。再去找个大夫把把脉，看看肚子里的小崽子这么闹腾是不是要出来了。

正想着，磨刀的手一顿，肚子突然转筋一样的疼起来了。

“哎哟哟！”郑屠丢开刀，撑着腰直叫唤，冷汗刷地就流出来了，两个腿肚子直打颤，壮硕的身子连连后退差点撞翻站他背后的小伙计。

小伙计被吓了一跳，忙不迭地顶住郑屠，只恨爹娘没把自己养多二两肉，哪里顶得住比他壮两圈的东家，急得满头大汗，扯着喉咙喊人帮忙。

幸亏今儿赶集，肉摊前等着割肉的人不少，有眼力的见郑屠的样子就知道这是发作了，赶忙分头去请找秀才的找秀才，请大夫的请大夫，七手八脚帮着把郑屠扶边上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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