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凡是大学附近的酒吧，距离韶水租的小屋只有二十分钟路程，韶水每晚路过那仿若一汪流水的夜色，都只是驻足停立，难得的一次进去，却在里面遇上了意料之外的人。

侯潮。

他是那儿的店员，五个月没见，似乎与以前不太一样了，他站在玻璃吧台后调酒，酒液和易碎的玻璃杯，晶莹的冰块，在他手里就仿佛一泓模糊的光。这人似乎神秘的很，韶水几番打听，也没打听到他一点消息，反而被他套了话，说了一些自己的事。

侯潮并不记得边潞，事实上他连自己也不记得，韶水问起他来，侯潮只是回忆了一下，问上一次见面距今是否已超过三月，韶水答是，他便不再纠结，将他当成一个完全不认识的 人。

韶水偶尔饮醉，趴在吧台的桌上小眯一会儿，侯潮坐着观察在场的每一个人，嘴里总是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问他在看什么，他说人类。

就好像动画里喊着人类最可爱我爱人类的无厘头怪人一样，韶水过了午夜就回家去，在遥市过了半年，被调到平城，最后一次去青凡同侯潮告别，他手里拿着大学的心理课本，下午未开业，百无聊赖的翻着。

“祝你好运。”侯潮说，“不打算回去了？”

韶水不答，笑着问：“你会在这里待多久？”

侯潮无所谓地说：“可能一辈子？老板对我挺好的。”

“下次有缘再见。”

韶水对他伸出手，侯潮凝视他片刻，自嘲的笑笑，与他用力握了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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