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的蝴蝶，无论怎么扇动翅膀，都无法逃离瓶口，最终在力竭而亡，他将它们的尸体点燃，欣赏那片刻的美丽焰火。

灰烬落到地上，风吹过，什么也不剩下。

宫无后愣愣得看着自己的手，他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习惯？

蝴蝶？

桌子上的瓶子里插着早晨刚刚摘下的鲜花，娇艳极了，哪里会有什么烧成灰烬的蝴蝶尸体。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多想了。

这里是烟都，他从小生活的地方。

宫无后穿戴好衣服，大红罗袍，红发红剑，雪白面孔上，眼角的一点血泪，鲜艳夺目。

他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唇咬着一缕发丝。

“我的血泪之眼，漂亮吗？”

“凄艳绝伦。”

床帷之后，银灰色长发的蓝衣人隔着屏风回答道。

宫无后微微笑了，他本就生得美丽，此刻眼神柔和，唇角含笑，更是美得让人心动，古陵逝烟握着酒杯的手停了停，将酒一饮而尽，随后揽着宫无后的肩膀，渡了过去。

美色当前，酒香醉人。

大红本俗艳，但是宫无后却美得瞩目，红衣雪肤，精致的白，压过了那层艳。

“师尊。”

“嗯？”

“我好像忘记了很多事情。”宫无后慢慢道，“但无论我怎么回忆，还是一点都想不起了。”

“那就不必想，你头部受了重伤所以才忘记了很多事情，但你现在好好活着，为师已经很高兴了。”古陵逝烟抚摸着他的长发，“你什么人也不必想起，外界烦恼太多，不如就在这里慢慢养伤，或许日后你会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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