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骤寒,细雪浮空。
雪自天上来,落地之前又被这片大地的人气所融化。
这里是温酒洗剑,永不会寒冷的极乐极恶之地。
随着轱辘懒散的轧轧声,一辆富丽气派的马车缓缓驶入紫域。
紫域什么都有,落魄乞儿与富贵公子结伴而行,娇媚美人也能携粗犷大斧街头游走。这里没有奇怪的事,他的奇怪一向能被这里奇怪的人所包容。
这辆宽敞的大马车也不奇怪——即使车上并无车夫,像是这马灵性,自己行驶的一般。
人细看便发现,那缰绳上接着一根粗大-麻绳,往那轻纱幕帷里延去。一旁还放着一根老长的竿,等那马闲闲地不走了,那车里的人便把竹竿抬起,往那马身上轻轻敲打一下,这时候马才懒洋洋抬起蹄子,拖着马车慢慢往前荡去。
奇怪是没人奇怪,但让不让人看得惯就是另一码事。
这辆马车几乎挡了半个路,不急不慢地晃着,后边马车的马便煽动鼻子,发出不耐的哼哼声。
那车上的车夫跟着走了好一路,本还忍着,只抽着马儿嘶鸣几下,想让前边的人自觉一点,可前面那车里却是半点动静也没有。
人一旦忍着,要发火时的火气就不是小火气:“哎!前边的能不能快一点!”
不一会儿前边窗上探出个脑袋,那人长发高束,眉眼舒展,是个长得英气清爽的少年。那人眼里抱着歉意,他伸出手来,将食指压在唇上,做了个“嘘”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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