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魔人皱起了眉，窗外的寒风吹得他的嘴唇有些发白：“我……”

“你不想的，是不是？”

“可是……”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干脆利落地打断了他的话，“记忆刚刚恢复的那一刻，我也混乱，可以说，我觉得这一切都非常可笑。凭什么呢？我在这个世界活得好好的，当一个自由自在，随心所欲，到处作恶的食梦魔，不在乎人间冷暖，喜怒哀乐，生老病死。我会活很久很久，久到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从这个世界消失，我就这么潇潇洒洒，肆意快活，更重要的是，”我紧紧盯着猎魔人，“我可以毫无顾忌地爱你，和你在床上，在窗台，在浴室，在所有我们产生情欲的地方翻天覆地地做爱，哪怕你是我的对头，一个猎魔人。”

猎魔人的表情变得微妙又复杂，搁在窗台上的手指向我移了一段小小的距离，我看了一眼，直接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很冰，在发抖，我能感觉到血液如同滚烫的火山泥浆在他体内激动地流淌。

“我们床都上过了，怎么想拉住我还这么忸忸怩怩的？”

“因为……你是我的老师。”

“也是你的爱人，不过要是你不认，我也可以松开。”

“认。”猎魔人反手握住我的手，缠住了我的手指。

我笑笑，接着之前的话头继续往下说：“可是等我冷静下来，忆起前世今生所有的细枝末节，我的不甘被逐渐平息。我一直都明白，也理解你为什么不愿对我动手，如果你我换了身份，我也会像你现在这样，不情不愿，愤怒不甘，甚至，我的反应会比你的更激烈，因为你看，这个世界作为恶魔的我，是多么地肆无忌惮，远不如你会克制自我。说白了，我的皮相和灵魂，是两个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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