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驱散黑暗的，不是黎明。

成四捧着碗，嘬了口手里的热粥，看着袅袅上升的水汽。

成四感觉全身涌起一股暖流，昨日的噩梦显然已真切地远去。

“姑娘认得那贼人么？”沈岩一边陪她用着早膳，一边问些她的情况。

成四摇摇头，欲言又止，她看了看面前的沈岩，还是紧绷了嘴唇。

“哦？”沈岩看出她勉强，也并不追问。

放下空空如也的粥碗，两人依旧坐在桌边闲扯。沈岩问什么，成四答什么。

“姑娘说自己有个师兄叫林席？”沈岩放下筷子，歪着头看着成四，配上他那对凤眼，倒像极了只白狐狸。

“嗯。”成四点了点头，脸颊微红，“他是我二师兄。”

“这样啊。”沈岩若有所思，“那还真是巧了。”

“沈公子认得我师兄？”成四好奇地询问。

“哎，倒算是认得的。”沈岩抿了口茶， 轻叹一声，“三年前剑试会上，令师兄三招之内便挑飞了沈某的剑。”

成四瞪大了眼睛，忧心忡忡地去看他。

“林兄天资过人，沈某资质平平，也只得甘拜下风。”

沈岩低头佯装喝茶。茶盖慢条斯理地触过杯口，细微摩擦。

“说来也巧，半月后便是三年一度剑试会了。”

“不如成姑娘你同我过去，林兄今年也收了帖子，想必是会如期赴约。到时候，成姑娘可以随着林兄一道回去。林兄武艺高超，把姑娘交给林兄，沈某也安心。”

成四有些犹豫，现在的她归心似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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